曾经有一位国王,他有一个儿子,名叫科尔文。王后在生下科尔文不久后就病倒了,无法亲自照顾这个男孩,于是就把他交给了一个住在大山之中,和她非常熟悉的妇人看管。于是,科尔文从小就在各种天气下历练,忍受炎热和寒冷,长得又高又壮。在他的保姆那里,科尔文生活得很愉快,他和小伙伴们一起赛跑,一起爬山。冬天,大地被雪覆盖的时候,一个背着竖琴的男人常常会来请求留宿,作为回报,他会给孩子们弹琴唱歌,讲述很久以前发生的奇闻怪谈。
我们再回来说说王后,在把王子送走后不久,她的病情就加重了。她知道自己很快就要离开人世了,就把国王叫到跟前,说:
“我的病好不了了。在我死后不久,你又会迎娶新的王后,但是为了不让你在有了她之后就忘记我们的儿子,我请求你一定要在看到我的坟墓上开出两朵石南花之后,再迎娶新的王后。”国王答应了。王后还请求国王照看好她的坟墓,不要让任何植物长在上面。国王也答应了。很快,王后就去世了。一连七年,国王每天早晨都会派一个人去打扫王后的墓,不让任何东西长在上面。但是在第七年年末的时候,国王忘记派人去打扫了。
一天,国王打猎路过王后的坟墓,看到一株石南上开着两朵花。
“我可以娶新王后了。”国王说。
于是,他四处寻找,找到了一个他非常喜欢的女人,但一直没告诉她他已有一个王子的事。事实上,他也快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儿子。直到有一天,这个女人在拜访一位老妇人时听说了这件事。这位新王后非常高兴,派出使者把王子领了回来,留在了他父亲的宫殿里。
一晃几年过去了,有一天,王后告诉科尔文说,有人预言他将迎娶斯巴达登?彭克王的女儿奥尔温作为妻子。当科尔文听到这些话时,他是多么开心和骄傲。他觉得现在自己已长大成人了,否则的话继母是不会和他谈妻子的事情的。他一整天就想着他未来的妻子,猜想着她会是什么模样。
国王见科尔文没有做吩咐他做的事,便忍不住问他说:“你有什么烦恼吗?我的儿子!”
科尔文一下子脸红到耳根,说:“继母说我将娶斯巴达登?彭克王的女儿奥尔温为妻。”
“这事很容易办到,”国王听了,回答说,“亚瑟王是你的堂兄,你去求他帮帮忙吧。”
于是,科尔文挑选了一匹四岁大的灰色条纹马,给它钉上了马掌,拴上了金制马缰,还配上了金制马鞍,做好这一切后,他就出发了。只见骏马上的他手持两柄银身钢头长矛,肩上背着一个象牙号角,腰上还挂着一柄黄金剑,威武而神气。马的前后还跑着两只胸前长着白色绒毛的猎狗,它们的脖子上戴着红宝石做成的项圈。两只狗左蹦右跳,就像两只海燕一样,游走在科尔文身边。马儿撒开四蹄奔跑,带起草皮翻飞,就像燕儿飞舞,或上,或下。科尔文身着一身紫色长袍,每个衣角挂着一只金苹果,每只都价值一百头牛。他策马扬鞭,直奔亚瑟王的宫殿。
“守卫在哪里?”科尔文喊道,并向四周张望找人开门。
“在这里,我是亚瑟王的守卫,在每年一月的第一天在这里看门。”一个人边回答边向他走来,“其他的日子会由别的守卫看门。”
“那好吧,现在我命令你把门打开!”
“那可不行,除了王子及卖东西的小贩之外,没人能够进去。但是你可以到别的地方为你的狗找食,为你的马找干草,还能在客栈里给自己找点儿吃的东西和甜酒。”
科尔文回答说:“你知道我是谁吗?如果你不打开门让我进去,我就大喊三声,喊声会传到康沃尔,并继续传向北,再传到爱尔兰。”
“不要在此喧哗,”守卫格鲁尔德说,“如果你非要进来的话,我得先去向亚瑟王通报。”
格鲁尔德走进大厅,亚瑟王问他:“门口怎么回事?”
守卫回答:“我去过那么多地方,无论是爱尔兰,还是其他国家,我见识过很多高贵的人,但是像门外那样气度不凡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。”
亚瑟王听了,命令道:“你还不快让他进来,如果你是走着来的话,现在就给我跑着回去。命令每个人都要尊敬他,并服从他。我们不能怠慢一个高贵的客人。”于是,格鲁尔德赶紧回去打开门,让科尔文骑着马走了进来。
“伟大的国王,请容我以诚挚的心向您表示问候!”科尔文拜见国王。
“也问候你,到我的两个勇士那里坐下吧,”亚瑟王说,“你既然来到了我的宫殿,理应受到我的仆人的侍奉,得到一个国王应该享有的一切。”
科尔文回答:“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好吃好喝,而是为了得到一样东西。如果你把这样东西赐予我,我一定会报答你,并把你的美名传遍天下;但若您不把它赐予我,我会到处宣扬您的失礼,让人们都知道这件事情。”
“那么你想得到什么呢?”亚瑟王问,“只要天上还在刮风下雨,太阳还在旋转,大海环绕着大地,土地不断地延伸。除了我的舰队和土地、我的权力和长矛、我的盾牌和短剑,还有我的妻子格温娜维尔,你要什么,我都可以赐予你!”
“我希望您赐福我的头发!”科尔文说。
亚瑟王听了,回答道:“好!我答应你!”
亚瑟王立即让仆人取来了一把金梳子和一把银柄剪刀,为远道而来的客人科尔文梳理头发。
“告诉我你是谁?”亚瑟王问道,“我心里涌起一股暖流,感觉到你和我有着同样的血脉!”
“我是科尔文,科利帝国王的儿子!”科尔文回答。
“啊!那你就是我的堂弟了,”亚瑟王又问,“那你这次来是向我索要什么呢?”
“我请求你帮助我把斯巴达登?彭克王的女儿奥尔温夺来做我的妻子,我必须借助你的武士的帮助,才能赢得她。这些武士中有索尔,他可以用一只脚站上一整天;奥索尔,他可以用巨翅将世界上最高的山峰夷为平地;还有克洛斯,即使把他埋到地下,他也能听到五十英里外蚂蚁搬家的声音;还有凯和伯德吾。我请求你派出这些武士,帮助我得到奥尔温。”
“可是科尔文,”亚瑟王回答说,“我从没有听说过你说的这个女孩,也不知道她的家族,但我会派出使者去寻找她,你给我点儿时间。”
“那就从今晚开始吧,我希望能在年底之前找到她。”科尔文回答说。
但是到了年底,信使空手而回,没带回来一点儿消息,科文尔非常愤怒,对亚瑟王说了很多不敬的话。
凯,这个既勇敢跑得又快的武士,他可以连续走上九天不睡觉,也可以在水下待上九天不透气,站出来训斥科尔文说:“年轻人,你太鲁莽了,你怎么可以和亚瑟王这么说话?走吧,我们陪你一起去寻找你说的那个女孩,直到你找到她,并赢得她的芳心为止,或者直到你承认世界上根本就没有这么个人。”
于是,亚瑟王就把他最优秀的五个勇士召集起来,派他们和科尔文一起出发寻找那女孩。他们中有单手的伯德吾,他是凯的伙伴,也是除了亚瑟王之外不列颠岛上跑得最快的人;克德里格,他知晓任何一个陌生的国家的每一条路,就像在自己的国家一样;格吾,他能说各种语言;格雅的儿子格尔买,他是一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;还有巫师梅恩,他可以施魔法让大家隐身,使别人看不见他们,而他们能看见别人。
这七个人就这样出发了。他们走啊走,走到一片广袤的平原,看到一座美丽的城堡。虽然这座城堡看起来是如此之近,但他们直到第三天傍晚才来到它跟前。城堡的前面有人放牧着一群羊,那羊数不胜数,几乎看不到羊群的边。一个牧羊人站在羊群中看着他们走近,他的旁边跟着一条大狗,看上去长得和一匹九岁的马一样高大。
“牧羊人!那城堡里住着谁?”骑士们问。
“你们连这都不知道啊?”牧羊人回答说,“全世界都知道这是斯巴达登?彭克王的城堡。”
“那么你是谁?”
“我叫康斯坦丁,斯巴达登的弟弟,但我哥哥对我不好。你们是谁?来这里干什么?”
“我们受亚瑟王的命令前来,向斯巴达登王的女儿奥尔温求婚。”
听到这些,那牧羊人吃惊地说:“噢!天!那你们可得小心了,我劝你们还是及早回去吧,趁现在还来得及。也有其他人前来,但是没有人能活着离开。”说完,牧羊人站起身来就要离去。
科尔文赶紧拿出一枚金戒指给他,牧羊人试着把戒指戴到手指上,但是戒指太小了。于是,牧羊人用手套把戒指包裹起来,拿回家交给了他的妻子。
“这戒指是从哪里来的?”牧羊人的妻子问他,“你可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拥有这样的戒指。”
牧羊人回答说:“给我这枚戒指的那年轻人想今晚在这里见见你,他叫科尔文,科利帝国王的儿子,亚瑟王的堂弟,他是特地来向奥尔温求婚的。”
听到这些,牧羊人的妻子就知道科尔文是他的外甥,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见他。想到与外甥见面,她是如此欢喜,但想到即将发生的事情,她又不由地担忧起来。
很快,脚步声近了,凯和其他人陆陆续续进了屋。等他们吃饱喝足之后,妇人打开一个匣子,里面跳出一个金黄色卷发的小人来。
“被关在小匣子里真是太可怜了!”格吾说,“他没做什么坏事呀!”
妇人回答说:“我的二十三个儿子都被斯巴达登杀死了,就剩下这一个了,没有了他,我就什么希望也没有了。”
听到这些凯也非常难过,他说:“让他和我们一起出发吧!和我们在一起,他永远不会被伤害,除非我先被杀死!”
妇人点头同意了。
“你们来这里做什么?”妇人又问。
“我们陪科尔文来向奥尔温求婚。她来过这里吗?你见过她吗?”
“她每个星期六都来洗她的长发,每次都会在她洗发的地方留下她的戒指,但她从不派人来取回。”
“那如果我们请她来这里,她会答应吗?”凯问道。
“她会来的,但是你们得向我保证你们不会伤害她,否则我是不会请她来这里的。”
“我们发誓不会伤害她!”众人发誓说。
于是,那姑娘果然被请了过来。
奥尔温是那么美丽,她穿着火红色的丝绸长袍,肩披鲜红的披肩,衣领上镶着的黄金、翡翠和红宝石熠熠生辉。她的一头金发比金雀花还要艳丽,她的皮肤比水还要白皙,她的手像银莲花一样修长。她走过的地方都会长出四棵白色的三叶草。
奥尔温走进房间,在科尔文旁边坐下。
科尔文对她说:“啊!尊贵的公主!自我第一次听说你的名字,我就深深地爱上你了,你愿意跟随我离开这个邪恶的地方吗?”
“这恐怕不行!”奥尔温回答,“我答应过我的父王,在未得到他的同意之前不会离开,因为一旦我结婚,他就会死去。不管怎样,我建议你去向我的父王提亲,而且无论他向你提什么要求,你都要答应他,这样你才有可能迎娶我。如果你拒绝他的任何要求,你就永远不可能得到我,而且你们的性命也难保!”
“我答应你!”科尔文许诺。
于是,奥尔温回到城堡,亚瑟王的勇士们跟在她的后面,进入了宫殿的大厅。
“尊敬的斯巴达登?彭克王,向您致敬!”他们向国王行礼,“我们陪同科利帝国王的王子科尔文前来向您的女儿奥尔温求婚。”
“你们明天再来吧,我将给予你们回复。”斯巴达登?彭克国王回答。
当科尔文一行起身离去时,斯巴达登?彭克王抓起放在旁边的三支毒镖中的一支射向了科尔文他们。但是伯德吾眼疾手快地接过了毒镖,使劲投向了国王,刚好钉在了国王的膝盖上。
“啊!痛死我了!”国王叫道,“以后我走路都会成问题了。哪个该死的铁匠打造了这支镖,在哪只该死的铁砧上锻造了这支镖?”
那天晚上,科尔文在牧羊人康斯坦丁家过了一夜。第二天,他们又来到城堡,进入大厅,说道:“斯巴达登?彭克王,请把您的女儿交给我们吧,您可以保留她的嫁妆,如果您不答应,我们会杀了您!”
“奥尔温的四个祖母和四个祖父都还健在,”国王说,“我得和他们商量一下。”
“那就快去和他们商量吧,我们要先去用餐了!”
但是当他们转过身去时,国王抓起了第二支镖向他们射去。梅恩接住了这支镖,朝国王射了回去,这下刺穿了国王的胸膛,又从背后穿出。
“啊!太痛了!”斯巴达登国王叫道,“这支镖射疼我了,就像蚂蟥咬一样。哪只该死的壁炉加热了这支镖?哪个该死的铁匠制造了这支镖?”
第三天,科尔文他们又来到宫殿里见国王。
“不要再用镖射我了,”国王说,“除非你们希望看到死亡。请帮我抬起我的眉毛,它们把我的眼睛都遮住了,让我看看我的女婿。”
于是,科尔文他们站起身,刚要照国王的吩咐做时,国王向他们射出了第三支毒镖。科尔文又接住了,向国王扔了回去。这回,这支镖射穿了国王的眼球,从头颅的另一边飞了出来。
“疼死我了!我诅咒那个制造飞镖的铁匠和那堆他使用过的火!”
第四天,科尔文他们再次来到宫殿,对斯巴达登?彭克王说:“别再向我们扔飞镖了,除非你想得到更多的痛苦,快赐予我们你的女儿,不要再废什么话。”
“那个向我女儿求婚的人在哪儿?让他走上前来,我要好好看看他。”于是,科尔文接过一把椅子,和国王面对面坐着。
“是你向我的女儿求婚吧?”
“就是我!”科尔文回答。
“首先你得答应我当你受到不公正待遇时,你不能伤害我,然后你必须替我取来我让你去取的东西,做到这些,你就可以娶我的女儿了。”
“我答应你,”科尔文回答,“告诉我你想得到什么?”
“看到远处的那座山了吗?把这座山开垦成田地,播下种子,等到谷物丰收,我要把收获的小麦做成糕点在我女儿的婚礼上用。”
“也许你以为这件事很难办到,但对于我们来说,这真是太简单不过了!”科尔文说,因为他知道奥索尔一脚就可以把最高的山脉踏成平原。
但是国王没有停下,继续说:
“看到远处的那片田野了吗?在我的女儿出生时,曾在那里种下了九担亚麻,但是一片叶子也没有长出来。我要你在那里重新种上亚麻,我要我的女儿在出嫁时能穿上用那片地里长出来的亚麻做成的面纱。”
“这也不难办到!”
“就算你能办到这些事,还有一件事是你无论如何也办不到的。你必须帮我弄来格温格拉的篮子,里面装着的肉够全世界吃。这是为你们的婚礼宴会准备的。还有,那永远不会倒空的酒袋;一直演奏的竖琴。我还要放在野猪台斯两耳之间的梳子、剪刀和剃刀,我要用它们在我女儿出嫁那天来打扮自己,就算你能得到这些,还有一样你是永远得不到的。野猪台斯是不让任何人从它那里把梳子和剪刀拿走的,除非小狗都德亲自去捉它。但是世界上没有哪根绳子能够锁住小狗都德,除了康特?伊恩的绳子,也没有哪个项圈能够被绑在康特?伊恩的绳子上,除了坎哈斯特的项圈。”
“也许你会觉得这些事情无法办到,但这对于我来说并不算很难。”科尔文回答。
“你办到所有这些事后,还有一件事是办不到的,全世界只有莫德鲁的儿子莫本有本领带着小狗都德去猎杀野猪台斯。但是莫本在出生后第三天就被从他母亲那里带走了,现在谁也不知道他在哪里,是死是活。就算你找到了,没有巨人格那的宝剑,你也是无法杀死野猪台斯的。如果你做不到这些事,你也就无法得到我的女儿。”
“我有良马,我有亚瑟王的骑士,我会赢得你的女儿,而且你不会失去你的生命。”
于是,科尔文和斯巴达登?彭克王的交谈就结束了。
亚瑟王的勇士们出发了,科尔文和他们一起,来到了世界最远端的那座城堡。一个黑人出来迎接他们。
“你是哪里人?这座城堡的主人是谁?”他们问这个黑人。
“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这是巨人格那的城堡,”那黑人回答说,“但是进去的人从来没有谁能活着出来,而且只有手艺人才能进去。
但是亚瑟王的勇士们根本就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,而是直接走到门前。
“开门!”格吾叫道。
“不行!”看守拒绝开门。
“为什么不开门?”凯门道。
“刀插肉上,酒在壶中,格那巨人的客厅里正在举行宴会,除了手艺人今晚谁也不能进去。”
“我倒是可以进去,我想没有比我还要出色的磨剑人了!”凯说。
“我这就去报告格那巨人的,马上回来告诉你们他的决定。”
“把那人马上带来见我,”当看守告诉格那巨人门口的事情时,他命令看守,“我的剑好久没擦了。”于是,凯进了城堡,看守向他敬礼。
“我听说你会磨剑,是不是这样?”
“千真万确!”凯回答。于是,格那巨人就把剑给了凯。
“你希望我把它磨成白色还是蓝色?”凯边问边从怀里掏出一块磨石。
“你看着办。”巨人回答。
很快,凯就磨好了剑的半边。格那巨人对凯的手艺啧啧称奇,说:“像你这么一个能干的人居然没有同伴,这真是太奇怪了。“
“我有一个同伴,尊贵的国王,但是他不会磨剑。”
“他叫什么名字?”巨人问。
“我把我的同伴的模样告诉看守,让他去放我的同伴进来吧。我那同伴的长矛的矛头可以和矛杆分开,从风中吸取血液,然后再和矛杆合到一起。”于是,看守又得到了命令:去打开大门,让伯德吾进来。
仍留在外面的众人正在小声地商议着,大门打开了。看守让伯德吾进去。于是,康斯坦丁的儿子戈鲁趁机打倒了看守,和同伴们一起悄悄溜进了城堡,并躲藏了起来。
此时,凯把整把剑都磨好了,把剑交还给格那巨人。
格那试了试,说:“你的技术真是太好了,我很满意。”
凯说:“你的剑之所以会生锈,是因为你的剑鞘的缘故。把你的剑鞘给我,我要把里面的木衬垫取出来换上新的。”
于是,凯一手拿着剑鞘,另一手拿着剑,站在巨人身后,装作要把剑插入剑鞘的样子。趁巨人不注意,凯猛地用剑击中了巨人的头部,巨人摇摇晃晃倒下了。之后,他们掠夺了整个城堡的金银珠宝,带着巨人的剑,回到了亚瑟王那里。
他们向亚瑟王汇报他们是如何行动的,然后聚在一起商讨下一步的计策。最后,他们决定出发寻找莫德鲁的儿子莫本。那会说百兽语言的格吾当然也就和他们一起去了。他们来到一只乌鸫的巢边,格吾对它说:
“告诉我你所知道的有关莫德鲁的儿子莫本的情况,他出生三天后就被人从他母亲那里带走了。”
乌鸫回答说:“我刚来这里时,还只是一只雏鸟。这里有一块铁匠的铁砧,从没有人用过。但是自我记事开始,每天晚上我都会啄它几下。到现在,那块铁砧只剩下螺母大小。这么长时间了,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你们说起的那个人的名字,但是还有很多野兽的年纪比我大,我带你们问问它们。”
于是,乌鸫在前面飞,把科尔文他们带到了牡鹿拉德夫那里。但是当问起有没有听说过莫本这个人时,牡鹿直摇头。
“当我刚来这里时,”它说,“这里还是光秃秃的一片,只有一棵橡树苗,它曾经一度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,枝条不下数百,但是你看现在,它只剩下一个残树桩。在这么长时间里,我从没听说过你们所说的那个人的名字。不管怎么样,你们既然是亚瑟王的勇士,我会把你们带到一只比我还年长的动物那里。” 于是,牡鹿把科尔文他们带到了猫头鹰考尔德那里。但当他们向它打听莫本的消息时,猫头鹰直摇头。
“当我刚来这里时,这个山谷还长满树木。后来,被一个族群的人砍伐成了平地。之后又第二次长上了树木,之后是第三次,就是现在你们看到的这片树林。再看看我的翅膀,是不是看起来像枯萎的树桩,但是直到今天,我也没听说过你们打听的那个人。但我会把你们带到这片林子里最年长的那个动物那里,就属它去过的地方最多,它就是老鹰格恩?阿拜。你们向它打听去吧。”于是,猫头鹰扑腾着它的老翅膀在前面飞,把科尔文他们带到了老鹰格恩?阿拜那里。但当他们向它打听莫本的消息时,老鹰直摇头。
“当我刚来这里时,”老鹰说,“这里还只是块岩石,每天晚上我都会站在上面数星星。可现在你们看,它还不到一掌高。你们所说的那个人的名字,我只听说过一次。那是我跑到遥远的地方找食物时听说的。当时,我扑向一条大鲑鱼,用爪子抓住了它。可它把我拉到了水底,我好不容易才脱身。于是,我喊了很多亲戚朋友去抓捕它。最后它向我求和了,我还从它背上取下了五十把鱼叉呢。也许除了它之外,再不会有其他人知道你们要找的那个人了。我带你们去它那里吧。”
于是,老鹰在天上高高地飞,科尔文他们很吃力地跟在后面走。最后,老鹰在一条很深的河旁停住了:“林林鲑鱼快出来!我带来了亚瑟王的使者,他们要向你打听莫德鲁的儿子莫本。”
鲑鱼回答说:“我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们吧。每次涨潮我都向河的上游游去,直到碰到格洛斯特地牢,我发现那里呼救声不绝于耳,似乎有人充满了冤屈。你们上来两个人到我背上,我带你们去看看你们就知道了。”
于是凯和格吾跳上了鲑鱼的背,来到了格洛斯特地牢的墙外,听到从里面传来哭泣声。
“是谁在这间石屋子里面哭得如此悲伤?”
“是我!莫德鲁的儿子莫本!”
“用金银能换取你的自由吗?还是需要战斗?”
“只有战斗才能拯救我。”莫本说。
于是,科尔文他们派出信使回去报告亚瑟王说莫本已经找到了。亚瑟王得到消息,便率领所有的武士攻打格洛斯特城堡,而凯和伯德吾则骑在鲑鱼的背上来到地牢门前,把门砸烂救出了莫本。莫本重新得到自由后就和亚瑟王一同回去了。
之后不久的一天,当科尔文在穿过一座山时,他听到忧伤的哭声。在一个小峡谷里他看到石南花正在燃烧,火焰飞快地烧向一座蚁山,所有的蚂蚁急得晕头转向,不知如何是好。科尔文很同情它们,把火扑灭了。作为报答,蚂蚁们给了科尔文九担亚麻种子,那正是斯巴达登?彭克王向科尔文索取的九担亚麻种子。后来,亚瑟王和他的骑士们还做了很多了不起的事。最后,终于到了该和野猪台斯决斗,夺取它双耳之间的梳子、剪刀和剃刀的时候了。但是当亚瑟王的骑士们前去抓它的时候,它反抗得是多么顽强,又是抓,又是踢,还拼命咬,咬死了亚瑟王的很多士兵。野猪台斯到处躲藏,亚瑟王紧追不舍,一直追到塞温海。三个骑士趁野猪不注意抓住了它的腿把它拖到了水里,一个骑士夺走了剃刀,另一个拿走了剪刀。但是在把梳子取下来前,野猪挣脱了,不顾亚瑟王的喝斥,一气跑到了康沃尔,无论是骑士,还是马,还是狗都没能赶上它。亚瑟王和他的骑士们跟了上去,夺取梳子比夺取剃刀和剪刀的战斗更激烈。但最后还是亚瑟王和他的骑士们获胜了。野猪被赶下了海,是否被淹死还是逃到了其他地方,直到今天也没人知道。
最后,所有的任务都完成了。科尔文和康斯坦丁的儿子戈鲁带着梳子、剪刀和剃刀去见斯巴达登?彭克王。斯巴达登?彭克王用科尔文带去的东西梳洗完毕。
“我可以迎娶你的女儿了吗?”
“她现在是你的妻子了。”斯巴达登国王说,“但是亚瑟王为你赢得了她。要是按我的意思,就凭你个人的力量,你是永远也不会得到她的!现在我必须死去了。”在他还在说话的时候,康斯坦丁的儿子戈鲁就砍下了他的头颅。所有的一切都似乎是注定的。于是,亚瑟王的军队也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故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