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前,爱尔兰有一个小伙子正在找老婆,在周围的姑娘中,他最喜欢一个农夫的独生女儿。姑娘愿意,父亲也愿意,于是他们很快就结了婚,婚后住在老丈人家。渐渐的,挖泥炭、把泥炭堆起来晾干的季节到了,这样到了冬天就不缺烧的。于是一个晴天,姑娘和丈夫、爸爸、妈妈一起来到沼泽地。
他们卖力地干了很长时间,最后都感到饿了,于是姑娘回家去把饭菜拿来,顺便喂一喂马。当她走进马厩时,突然发现那匹斑点母马的沉重驮包就悬在自己的头顶上,便跳了起来,自言自语道:“要是驮包掉下来,砸在我身上,那该多么可怕呀!”于是她一下子坐到那个让她非常害怕的驮包下面,哭起来。
此时沼泽地的人越来越饿。
“她究竟怎么了?”他们问。最后妈妈说她不等了,得回去看看是怎么回事。
老太太在厨房和奶场都找不到新娘,便来到马厩,发现女儿哭得很伤心。
“怎么回事啊,我的小心肝?”
姑娘抽泣着说:“我进来后,看见那个大驮包,心想要是掉下来,把我砸死,那该有多可怕呀。”她哭得更响了。
老太太拍手道:“唉,想想也是。要是那样的话,我该怎么办呀?”说完,她坐到女儿边上,两人紧握着拳头,眼泪直流。
“一定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。”沼泽地的老农叫了起来。此时他不仅感到饿,脾气也变坏了。“我得找她们去。”于是他走了,在马厩里发现了她们。
“怎么回事?”他问。
“哦!”妻子回答,“姑娘回到家,发现头顶上悬着的驮包,心想要是掉下来,把她砸死,那该多可怕呀。”
“啊,想想也是。”他击掌道,于是在她们边上坐下,哭起来。
不久天就黑了,小伙子回到家,非常饥饿。瞧,三人全在那儿,在马厩里哭成一团。
“怎么回事?”他问。
“你妻子回到家,”老农回答,“看见头顶上悬着的驮包,心想要是掉下来,把她砸死,那该多可怕呀。”
“是吗?可是它没掉下来呀。”小伙子回答。他离开他们,到厨房去吃点晚饭,让他们哭个够。
第二天,他天一亮就起床,对老头、老太太还有妻子说:“再见!除非我再找到三个和你们一样蠢的人,否则我再也不踏进这个家。”他离开家,来到城里,看见有一家门大敞着,便走了进去。家里一个男人都不在,只有几个妇女在纺纱。
“你们不是这城里的人。”他说道。
“你说得对,”她们回答,“你也不是吧?”
“我也不是,”他回答说,“这地方适合居住吗?”
妇女们相互望了望。
“这座城里的男人蠢得很,我们说啥,他们都相信。”她们回答。
“是吗?这里有一只金戒指,”他回答,“你们谁要是能让丈夫相信最离奇的事,我就把戒指给她。”
第一位丈夫一回到家,妻子便对他说:“你病了!”
“是吗?”他问。
“没错,你病了,”她回答,“把衣服脱掉,躺下。”
于是他躺下。等到他躺下后,妻子走上跟前,对他说:“你死了。”
“哦,是吗?”他问。
“没错,”她说道,“闭上眼睛,手脚都不能动。”
于是他感到自己的确死了。
第二位丈夫回到了家,妻子对他说:“你不是我丈夫!”
“哦,我不是吗?”他问。
“是的,你不是。”她回答,于是他跑出去,睡到了森林里。
第三个男人回来后,妻子给他盛了晚饭,然后像往常一样,他上床睡觉。第二天早晨,一个男孩来敲门,让他去参加一个死人的葬礼。他刚准备起床,妻子拦住了他。
“时间还足够。”她说。他一动不动躺在床上,直到听见送葬队伍从窗下经过。
“赶紧起来,快点。”妻子叫道,于是男人匆忙从床上爬起来,开始四处张望。
“喂,我的衣服哪里去了?”他问。
“你真笨,当然是在你身上啦!”女人回答。
“是吗?”他问。
“当然,”她回答,“快点,要不然等你到那儿,死人已经埋下土了。”
于是他离开家,拼命地跑,当送葬的人看见一个只穿着衬衫式长睡衣的人向他们跑过来时,全都吓得忘记了自己的责任,躲了起来。没穿衣服的男人孤零零地站在棺材的一头。
不久,一个男人从林子里跑出来,对他说:“你认识我吗?”
“不,”没穿衣服的男人回答,“我不认识你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不穿衣服?”那人问。
“我没穿衣服吗?我妻子告诉我说我穿着呢。”他回答说。
“我妻子说我已经死了。”棺材里的男人说。
听到他的声音,两个男人吓坏了,直往家里跑。棺材里的男人爬起来,跟在另外两个后面追。最后,他的妻子获得了金戒指,因为他比另外两个更蠢。